第五十章:释放
感慨一番后,章舟猛地原地跳起,想起如今还在狱中的江诗蕴,吓得汗毛倒竖,忙不迭张口唤人来,让下属赶紧放了江诗蕴,还命师爷赶紧写下断案文书,签字画押后归档,不许任何人再谈论此事,否则性命堪忧!
因为此事,小妾还更他好一通闹,那主簿也因此气得甩袖离去,说是不敢在他的管辖下工作了,实在是太令他失望云云。
章舟只冷冷一笑,不屑道:“哼!难不成我堂堂知县还能怕他一介主簿不成?爱走走!本官还伺候不起这尊大佛!”心下却暗道,这无知蠢货!差点得罪陈国公都不知道!还想勾结那等无赖来诬陷陈国公的人!真是不知死活!
因为赵桓赋的交代,章舟不敢说出突然断案的原因,对江诗蕴大献殷勤也只是因为他认为江诗蕴是赵桓赋看上的人,所以才这么关注。
于是,当江诗蕴被判当庭释放的时候,整个人都懵了,还被章舟以座上宾请到后衙,向来宠辱不惊的江诗蕴已经忘记自己要做什么表情了,一脸的茫然。
章舟谄笑着躬身作揖,伸手指引江诗蕴进了内院,亭台回廊,幽林花海,看起来质朴中透着优雅,恬静中含着素淡。江诗蕴一看到崎岖怪状的假山,和幽静素雅的荷花塘,便猜出这章知县是要请她来为内眷居所看风水了。
虽说她压根儿就对风水术数一知半解,但居住环境会带给宿主的影响,她还是知道的!住在此处的人,不是体寒就是风湿,要么就是肺热。只这三种病,住在有假山和靠水的地方,长期受阴冷水汽的侵蚀,又照射不到阳光,一旦没有得到正确的疗养方式,长此以往不病才怪!
最终,章舟请江诗蕴在荷花塘边的菡萏亭小坐,这里倒是风雅,又是奇石又是荷花塘的,若是盛夏来此,江诗蕴定然会舒服的舍不得走!可是,现在是寒冬时节啊!这知县是脑子进水了么?来这灌冷风的?她才刚从阴冷潮湿的监牢里出来,身上还穿着单薄的囚衣呢!小风儿一吹鼻涕就欢快都流成小溪了好吗!!
江诗蕴僵着脸把自己缩成一团,哆哆嗦嗦地扬起衣袖擦了把鼻涕水,那衣衫上冲出来的味儿好悬差点没齁死她!
实在是不想变成冰棍,江诗蕴忍耐不住抖着声音道:“章、章大人,能否、能否坐在背风的地儿?民女、民女快、被冻死了!”江诗蕴一连打了好几个连环喷嚏,小脸都皱吧成一团了,眼泪也不住地流,鼻涕流的越发欢快,那样子实在是可笑!
章舟嫌恶地侧过脸,不去看她擤着鼻涕的粗鲁姿态,心底越发疑惑:难道是他搞错了?这样粗鄙不堪的女子怎么可能会被将军看中?将军是眼瞎了么?
随即便看到江诗蕴苦着脸小手一甩,一道微微发白的水状物呈弧线飞射到他脚下,他不禁睁大了眼,迅速跳起身远离了地上那团白色半透明冻状不明物,一股恶心感涌上咽喉。
章舟摸着脖子干呕起来,看着江诗蕴的目光就像是看洪水猛兽,伸出手制止她再做出这样恶心人的举动,拼命忍着喉间的不适感艰难说道:“姑、姑娘且慢!本官这就、就去找下人拿火、火、火盆来!给给给姑、姑娘烤烤烤火!千万、千万别再、别再擤、擤那玩意儿了!”
江诗蕴揉着发红的鼻尖,不悦地点点头:“那劳烦大人快些拿来,我快冻死了!”说着又打了个大大的喷嚏,震得头都晕了。
章舟如临大敌般扭头就跑,像是有洪水猛兽在他身后追一样,翛然间就不见人影。江诗蕴搓了搓手掌,往掌心里哈出一口热气,再搓热了敷脸上暖和暖和,瘪着嘴嘟囔:“堂堂一个县令竟然连这点都忍受不了!看来也不是个真爱民如子的好官!”
不过转念一想,不渣也不会在之前干出和别人同流合污陷害她的事儿啊!索性放宽了心,反正这会儿已经被释放了,就先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!不过她大概也猜出来,大概是听刘钱说过她的一点本事,就想先试探试探,看她是否有真才实学,还是坑蒙拐骗纯属巧合。
于是,在江诗蕴几乎快要被冻成冰棍的时候,火盆终于被送来了!还有一件厚实的大斗篷,往身上一裹,总算是暖和许多了。
再烤烤火,喝点热茶,江诗蕴躺在椅子里发出满足的叹息:“总算是活过来了!”
一旁偷偷观察的丫鬟仆妇都忍不住抿嘴偷笑,有几个还笑出了声,江诗蕴微微掀开眼皮瞥了一眼,就看到那丫鬟愣了一下,还气愤地瞪了她一眼,好似在说:“嘿!你个乞丐!竟故意在此混吃混喝,还如此粗鄙!半点妇德都没有,简直是丢了女子的脸!”
这般无礼的话竟也说得出来!还以为堂堂知县府里的仆人会多懂规矩,看来也不过如此!
于是,江诗蕴便闭上了眼睛躺在躺椅上,尽情享受着噼里啪啦烧的正旺的火盆带来的温暖,既不理会下人们异样的眼光,也不理会几次三番暗中打量她的章知县。
不过,章舟显然更没她这么淡定,见她好似快睡着了,才慌道:“姑娘且先莫睡着!本官有一疑问,希望姑娘能解答。”
江诗蕴眉峰一挑,却不睁眼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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